赤橙花潮
若不是它先天的缺失,又逃脱不掉宿命里的绽放,那么,它又何必如此这般为难自己。 A·窗台上被掸起的灰尘 小诺在九月的某一个下午开始搬家。 大太阳底下,数只大大的皮箱如同搁浅的鱼,被弃在小区花坛的边缘。小诺看着皮箱发呆。皮箱上贴满了辗转于各大机场的标贴,层层叠叠如同伤疤。...
View Article左边眉头那一粒痣
有一个故事。在心底里积了很久。最近忙里偷闲。开了一个头。但却没有什么底气把它写完。一面是找时间的籍口。另一面觉得自己生活仍然不够。 写一个爱情故事。关于两种不同类型女生和两种不同类型男人的故事。背景在一个商业环境里面。自己从来未曾在真正的商号里面工作过。甚至从来没有参加过应聘和面试。家人也是公家单位的员工。所以很多东西多半缘自朋友的经历。或者只能凭想像了。...
View Article只是没有如果
01.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是在一个很重郑重的仪式上面。她比预计的时间晚到了一小会儿,一进会场,就发现很多人都板着一张脸,听台上人讲话。台上的人有浓重的口音,喋喋不休地念别人写给他的稿子。过于书面化的措辞以及夹生的断句,让现场的气氛莫名的尴尬。...
View Article留一把钥匙给你
01. 下午六点,飞往南方的班机腾空而起,带着巨大的轰鸣,冲过华东整片天空的阴云,直奔目的地而去,留下绝地的烟尘以及默默散去的人群。只有一个男人还留在原地,孤单地伫立在大块的幕墙玻璃前,冲着飞机跑道轻轻地挥手,看着那巨大的飞行器消失在沉重的阴云里面,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,安静地哭泣。...
View Article妄想症
忽然这一切便安静下来。夏日恼人不休的蝉声远掉了。车水马龙的街市远掉了。甘苦自知的生计远掉了。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。四下里悄然无声。容得下你去仔细地回忆或者设想。将来的一切。林林总总的细节。等等。在短促的一生中。总有几处这样的时分。只是站在里面。你便可以了然这样。前尘。来世。不一而足。...
View Article另一生
那一晚,他在二十六楼的天台上徘徊了很久。大厦中央空调的冷凝塔在微红的城市天幕下发出低沉的轰鸣声。这个火炉般的城市即便连夜风都满是燠热的味道。 四个小时前,他在到达天台之后便掏出随身的移动通信设备。 深黑色dopod的桌面是他坐在办公桌前照的,虽然他已经不再年轻,但比起那些曾经坐着的这个位置上历任长官都要年轻许多。他几乎没有想什么,便迅速地按掉了它的Power键。...
View Article双生花[未完稿]
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,心里装不了事情的那种。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她刚到我常去的那间书店上班。我因为要写论文,在学校图书馆里面翻检不到,于是带了纸笔准备去店试试运气。...
View Article爱杀
鲜血溢涌出来的时候,我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镇定自若,但我的泪还是不自觉地留了下来,这让我觉得懊恼。 很抱歉,我实在不喜欢它呈现出来的质感,腥臭且稠腻,如同即将腐败或者见不得光的感情。 我看见那躯壳颓然地跨塌,然后侧倒在陈旧的木质地板上。一声闷响惊起浮尘,在暗室的微光里飞舞。...
View ArticleLie to Me
看《Lie to Me》的时候,她失声笑了出来,很长一段时间里面,只是把这些由陌生语言组成的喧哗当作生活的背景,用以消磨掉那些凭空多出来的时间。可是在这一刻,当眼泪不自觉地滑落嘴角,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脆弱,抽取纸巾时失手打翻泡面,所幸只是残羹洒了一地。起身想去收拾,才发现手脚不听使唤,胸口闷得只能伏在沙发上抽泣。原以为一年前便流干净的眼泪,突然在这一夜翻涌而至,所有的过往都困在一场寒流来袭的夜里。...
View Article桃花劫
恋爱长跑的结果通常不是修成正果,便是劳燕分飞。 这是承欢最近一段经常挂在在嘴上的一句话。 不知从几时起,自己的节目里面接到的求助都是这一类的问题。 承欢只是把问题可能导致的两极摆出来讲,但语气明显地偏向“劳燕分飞”的方向,这一点倒是自己始料未及的。 去年夏天电台人事变动,一朝天子一朝臣,一直中立的承欢成了最大的赢家,无论是节目量还是节目时段,新领导给了她一个比较“黄金”标签。...
View Article水晶鞋
有人曾经问过我,人世间何物最值得憎恨? 我的答案是:无酒的宴会、无欢的恋爱以及无趣的童话。 若要在这三项当中硬挑出一个“最”字,我想无趣的童话因为涂毒后人,理应被列为其首。 但是人世间最悲剧的事情是,我就是一个无趣童话的主角。可是错不在我,若不是顾及皇家的颜面,我又有不会存心骗人。 这几百年来,我那被粉饰过旧事被改得面目全非,印了书、搬上了舞台、拍成了电影、演成了连续剧,演绎成各种不同的版本。...
View Article池莉-熬至滴水成珠:凡人修真
《熬至滴水成珠》很早之前被我列在“豆瓣”的“想读”里面,但是一直拖到今晚才全部读完。读完之后最直观的感受是,人总归是盲目的,豁达的起因常常是生活当中的一些变故,重大的那种。作为有“伤痕”的一代,原来以为人生大抵没有“上山下乡”更波澜的经历了,但是倒在病榻那一秒起,人生仿佛才又重新来过一次似的。有些以为放不下的,也放下了,曾经看不重的,也看重了。置之死地而后生,亦可以当作置之死地而重生。而对于没有经历...
View Article春宴:对影成三人
用了两周时间,断断续续读完安妮宝贝的新书《春宴》。阅读的环境极为复杂,一部分在枕边临睡前,一部分在颠沛流离的讨生活当中,还有一些时间散落在北京西路儿童医院、开会休息的间隙以及其他需要消磨时间的场合。没有一读到底的畅快感,也没有生涩需要跳过的部分。阅读时心境仿佛去瞻仰某个熟人的遗容,人到场了,但悲喜却不经心,听到啼是啼,见到泪是泪,但总是跟现实和痛痒隔了一层。...
View Article王小波:致以私人的怀念
王小波走了,1997年到现在整整16年。忽然觉得时间这条河真的是流走的好快好快。坐在洪流之中,我们是苍生之中,渺若尘埃。而他,虽然已逝,可背影却比任何生命还要高大。让我深深怀念。...
View Article九儿与莲见
九儿问我,莲见,莲见,你敢不敢杀人? 当然,我杀过很多人,然后盯着他们的眼睛,直接拿走那些恐惧,那会让我兴奋不已。 九儿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,那一刻我真想要了她的命,因为她眼里有着最极致的恐惧,这使她散发出诱人的香。 我和九儿在这个寺院里一起长大,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,住持大叔就把我们捡回来像小猫小狗一样养着玩。 九儿真像一只软绵绵的猫咪。 我却是一只丧心病狂的恶犬。...
View Article空余半城待人归
他在午后的饥饿感中醒来,楼下的街市已是一片喧哗市声。阴阴的天光从高高的老虎窗窄洞中洒了下来,透着一股子生闷的气息。今年入秋特别早,又是雨天,虽已是午后,但出了被窝,还是觉得两肋生寒。...
View Article长春路:梧叶纷飞又一秋
有那么几年,她并不经常路过长春路,虽然公司的门店就在附近,但她出门去办什么事情或者偶尔去现场盯客户的时候,总是有意无意的绕过那一段路,但每每经过与长春路相交的那几个路口时,她还是会想起他来,想起来他开的长春路上那间药店的“断句玩笑”,她的嘴角仍然会浮现起一丝娇嗔的表情。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但一直在她的印象里,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一个男人,带着一点不羁的味道。...
View Article【连载】留恋 x 相较于婚姻的不幸,其他可以忽略不计
文 | 左叔 图 | 苏晨 她从药物作用中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身边只有姚姨在。应该是黄昏了,太阳从病室朝西的阳台窗户里投进来一道光,刚好落在她插着流质针的手上。她看得见这道光线,隐隐地像是一扇门被打开了一道缝,可以窥见一些什么,但又不会看全。意识让她从一具尚有鼻息的躯壳里,慢慢地恢复成一个残存生命的人,只是这麻木的四肢仍然没有办法感知到深秋日暮时分,由那道光带进来的些许温暖。...
View Article能说出来的都不叫悲伤
文图 | 左叔 D3088汉口至上海虹桥,上午十点二十分汉口站始发的车次。周二一早,郁文芳用手机软件叫了一辆私家车,从汉阳出发横穿六条地铁同时在建的“武汉大工地”,几乎是一路小跑的状态地赶上了车。过早时胡乱划拉两口的热干面,横竖撑在胃里,如同黄梅将至的天空不断翻涌。...
View Article我的前半生:自由
文 / 大白兔 我把我妈送精神病院了。 这是我第一次用行动证明我是正常的。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在帮助我妈,只有她自己,蹦跳着,叫嚣着,说要告我,说我没有良心、剥夺一个有正常民事行为能力的人的自由。...
View Article一张被当作书签的车票
文图 / 左叔 01. 一出梅,大太阳就火辣辣地烤着。星期三下午,陆湫影戴了顶度假风的阔檐帽,挎了只创意市集淘来的帆布袋,去图书馆还书。大概是放暑假了,图书馆的人较平时多出不少,很多公共的座位都让学生们给占了。...
View Article别抱怨,世间总有你一眼看不穿的苦难
文图 / 左叔 去一间主打江海河三鲜,已经改走平民路线餐厅用餐,人太多,只能坐在大堂的卡座里。卡座边上,是闹闹嚷嚷的几桌圆桌客人,吆五喝六地满满的人间烟火。点单经理上前招呼说,没有纸质菜单,统一到点菜间下单。我心想,这可是个节约成本,推进环保的好事儿。...
View Article时代洪流中最坚韧的仍旧是儿女情长
文图 / 左叔 在近六个小时车程的长途旅行中,读完了《朱雀》余下近三分之二,起伏的情节隔绝了长假里的拥挤嘈杂,让我体会到挣扎于时代洪流中的旷世悲凉。而在此前,我花了近一周的时间,才读完这部长篇小说的开头部分,带着一层隔膜的归根之旅,借着外黄内白“香蕉人”的视角来重新审视南京人文风物,可是这样的回溯于我而言并没有带入感,我一度怀疑这大概是因为我与南京这座城的缘份总归是浅薄了一些。...
View Article有些美好在于非黑即白的逻辑行不通
文图 / 左叔 一直以来,我都认为写作是不可以教的事情。这种不可教,并不是遣词造句等技术层面的不可教,很多时候是立意视角方面的不可教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经验,都有自己的长处和局限,而写作的独特性便是依附这些特质而存在的,纵使在初涉写作的时候,我们都曾经走过模仿之路,但终究也只是形似罢了。踏出第一步之后,每个人还是会很快找到自己最自在的表达方式。...
View Article赵小青醒世录
文 / 孙衍 赵小青是谁?赵小青首先是个女生,一个北漂女生,一个北漂的写剧本的女生,一个北漂自觉并不漂亮的写剧本的女生。这样的女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:敏感、自我、一针见血。但赵小青和所有的北漂女生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就是:我这么忙,少跟我虚情假意。 所以,赵小青对自己的第一个男朋友苏洋说:“认真谈谈。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传统的人,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发生关系,你是想留到结婚那天是吧?”...
View Article下辈子咱再也不姓马了
文 / 苏小旗 1 马桂兰年纪越大越不喜欢自己的姓。凡是提及“马”的词语,有几个是好的?作牛作马,牛头马面,吹牛拍马,马浡牛溲,想到这些,马桂兰就会感到莫大的忧伤。 姓了马,那就是一辈子都被人“服牛乘马”,马桂兰说,就算别人说了你啥,你也得“呼牛作马”。 那你得赖我姥爷,马桂兰已经四十五岁的女儿小坤儿盘腿坐在马桂兰床上,嘴里嚼着干豆腐卷辣酱和大葱说,要不你就赖我太姥爷去,反正我不姓马。...
View Article爱自己的开端
文 / 苏小旗 & 图 / YingHao 为了使我不去过多顾虑别人,让我真正做到自己爱自己,我的心理咨询师老李让我闭上双眼,他要讲个故事给我听。 有一间小木屋,他说,窗外是厚厚的白雪,很冷。木屋里有一张床,一个人躺在上面,盖着厚厚的被子。这被子已经非常破旧了,漏洞百出,但整间屋子里只有这条被子里有一点点温度,来自那个人身上的温度。这个人没有勇气起床,因为孤独,也因为实在太冷了。...
View Article连载:消失的六年(上)
文 / 苏小旗 & 图 / 胡孜楠 1 周末从林楚的娘家回来后,丁骁就发飙了。 丁骁甚至连拖鞋都没换,把车钥匙狠狠摔在茶几上,恨恨地问林楚:“刚才你舅妈又提到你娘家重新盖房时你出了一大笔钱,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钱?”林楚轻轻把包放在茶几上,说:“我舅妈那是夸张了,我只给了一万,都是用我自己的工资存的。”话说出来后,林楚自己都觉得是那么牵强。...
View Article连载:消失的六年(中)
文 / 苏小旗 & 图 / 蓝小锐 【连载:消失的六年(上)】 4 林楚告诉盖立贤自己怀孕了,他却只是紧紧抱住她,什么都没说。 经过上一次的东窗事发,盖立贤更加不能承诺什么了。 林楚心凉了。她对肚子里的孩子说:宝贝,你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,但我会让你在我肚子里多活一些时间。打定主意后,她找到晶晶,把盖立贤老婆的电话号码给了她。 一天下午,盖立贤来了,林楚发了信息给晶晶。...
View Article连载:消失的六年(下)
文 / 苏小旗 图 / 左叔 【连载:消失的六年(上)】 【连载:消失的六年(中)】 7 父母弟弟都住在了她出钱建造的新房里,对于她的归来,与她当年消失一样,引起了村民们的猜测。钱,只是因为钱,一个离家六年的女孩,究竟做了什么,才会有这么多的钱。人们猜测,没有结论。但是往往,人们猜测的原因,就已经是结果。 我只是去南京帮亲戚卖衣服了。对任何人,林楚永远是这一句话。...
View Article实在有些奢侈
一连下了两周的雨。连绵不绝。空气阴冷潮湿。被子里阳光的味道已经散尽了。每天起床一杯维C水。临睡前一杯。只为感觉那种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。实在有些奢侈。 临近岁未。所有的工作都压了下来。让人有些喘不上气。勉强用鼻声浓重。呼吸不畅的声音录了两期广播节目交差。越是忙。身体越是不济。想着急也着急不起来。实在让人沮丧。用整整一周的时间去生一场感冒。实在有些奢侈。...
View Article一抹微蓝
从长岬到离岛的一路上,诺一直都在犯悃,努力地抵抗着睡意。 诚扬手一指,笑着对诺说,以后每年,我们都要来离岛看看,你看见那一抹微蓝了吗,多漂亮。 那是九月的黄昏,满面清爽的晚风。海腥味极似一场交换体温后的暧昧。诺有些莫名失落,尽管诚一直从背后抱着自己。 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转了一个弯,诺的脑袋一下子撞在前排座椅上,惊出一身的冷汗。 诚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,该是结束的时候了……...
View Article单程旅途
一 夏天的时候,我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。 每年,我都会选择在酷热的季节里,休完自己30天的年休假。一个人背着大大的包,开始目的明确的游走。而这个时候,我的同事更留恋有空调的房间,他们总是很同情我的处境,不屑在这个时候与我争休假的名额,于是我的请假报告总是异常地好批。...
View Article人近中年小确丧
文 / 左叔 先是生了一场带状疱疹,疼得夜不能眠。 看诊的医生问他,小时候有没有出过水痘?想了半天,也没有答案。于是打电话回家问母亲,母亲在电话那头迟疑了半晌,才嚅嚅地答复他,好像是出过的,跟“妹妹”出的疹子差不多。末了,又补了一句,谁小时候没个头疼脑热的,好几十年前的事情,那会儿还是乡下卫生院呢,我哪会记得哪么清楚啊!...
View Article浮生若梦,你是那个唤醒我的人
文 / 左叔 原先,我只以为长期困扰我的健康的只是脂肪肝,不曾想“先心病”是我一直以来的隐疾。医学昌明的今时今日,我的胸中却仍然藏着根随时可能爆掉的主动脉。而它在我半个多世纪的各项健康检查中,安然地潜伏在那里,时刻准备着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一口吞掉毫无防备的我。...
View Article当事人袁谷芬
文图 / 左叔 第一次接触当事人袁谷芬,是在电话里。 负责经检的老俞让我通知她丈夫叶永强来配合调查。电话接通后,她在电话里嗫嗫嚅嚅地说,不认识路。 这个理由太牵强,一个在批发市场里做米店生意的人家,送货满城跑的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路,况且我们算是在闹市区的显眼位置。...
View Article我最深爱的人,伤我总是最深
[瑞典] 弗雷德里克·巴克曼 / 熊镇 / 四川文艺出版社 文图 / 左叔 读瑞典作家弗雷德里克·巴克曼的《熊镇》是断断续续的状态,其间几度因为其他作品插进来而不得不停顿下来,一本朱天心的古都、一本日本作家的《器之美》、一本德国自然保护者的《奇妙的森林之旅》。尽管如此,《熊镇》故事里的起伏仍留在心里。...
View Article你是万千之后的唯一
[美] 谭恩美 / 喜福会 /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文图 / 左叔 外研社版的《喜福会》封面是灰绿色的,影影绰绰又沾着些酱红色,设计装帧上糊里糊涂的一本书。在借阅的时候,我随便抽到便开始读了。虽然是长篇,却是短篇杂集的形式,且长短不一。绝大部分是小说的人物各自站在自己的视角里还原整个情境,很有剧作的影子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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